颜曜不是眼药

wb@眼药不可归一化


只是个写写脆皮鸭,写写彩虹屁的人。
生活还算自由,思想不算深奥。

【梦100/菠萝冰】布雷阿尔修的第一场雪

今年的雪大生贺

有灵魂交换

起初是因为你的名字有的脑洞,但是思路完全跟不上你的名字,于是就写出了这一篇

一夜爆肝5.5k

感谢呜呜呜呜呜呜感谢先生和菠萝我还是喜欢你们两个

先生我还是喜欢你爬多少墙都喜欢你

我的好先生生日快乐


 

 

 

 

 

我记得今天有人说侦测到一个星期内会有大降雪。

我有点震惊。

布雷阿尔修是一个热带国家,它的子民大多数都一辈子没见过雪。我作为布雷阿尔修的王,还是见过的,当然不是在布雷阿尔修,是在一个叫做斯诺菲丽亚的,美丽的雪国。是我向往,且深爱的地方。

——

那晚我是被生生冻醒的。

此时正当四月,布雷阿尔修的气温回升到了令人恐惧的高温。我早就习惯了伴着高温入睡,所以冻醒在此时此刻显得不合时宜的怪。

我睁开眼睛,身体给我一种极度的不舒适带来的不悦,倒不如说是不习惯,头重脚轻的感觉。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着空气,活跃着张扬着。

我这才意识到什么。

这个房间奢华的有些过分,但大体布局和我的卧室相差不远,所以一下才没意识到。我手扶额头,思考这里是哪里,感觉哪里不对。

过分柔软,并且卷曲,微长的头发,额头上光滑的触感,以及胸口处的洁净。这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,富有力量而不失美感,每一寸肌肤都近乎无暇,不同于我的粗糙,而且罪恶的身躯。

这是我的一个期望,就这样简单的实现了。

我褪尽衣物,站到屋角的落地镜前,眼前的情景震撼了我。这具身躯远远比我想象中要更完美。

身材相比于我来说更加挺拔,曲线更加流畅,每一寸肌肉都生长的恰到好处。白皙的身体由于遇冷而透出红色,全身上下都是这样,就连最丑陋的欲望在这具身体上都仿佛精雕细琢。

这是一具被神眷顾的身体,与我不同。

**

醒来的时候一切还如往常一样,熟悉的卧室,熟悉的身体,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不曾存在过似的,就像一场梦境。

布雷阿尔修的气温竟然高到令我感到刺痛,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一种清凉,是梦里的温度。

我闭上了眼。

那只是一场梦而已。我想。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那样完美的东西存在。

此后的几日很平静,我已经确信了那个夜里短暂一见的美景就是梦了。

**

直到我再次被冻醒,这时候是六月,虽然不及三四月份的酷热,但依然令人恐惧,谁叫这是布雷阿尔修。

所以当我被冻醒的时候我还是很吃惊,但却是带着喜悦的睁开了眼睛。

此时阳光投过落地窗照进屋里,华丽的卧室被镀上金光。这里采光极好,正对着南方,在这个寒冷的地方,此时是夏季。

这一次的气温不算太低,但是相比于布雷阿尔修来说还是称得上冰冷。

我看了看窗外,窗外飘着柔柔的白雪。

这大概是个四季飘雪的地方,我想。

门被人急急叩开,此时我傻站在窗口旁,身着一身睡衣。那人一副仆人的样子,匆忙开口说:“福勒斯特陛下,国境线处又有纷争了。”

**

福勒斯特这个名字我是有点熟悉的,是斯诺菲利亚的王子殿下。我心里一震,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。

但目前没有时间留给我去深思这些问题了,战火总不会给我这个局外人留时间,况且我现在以“福勒斯特”的身份存在在这里,我愿不愿意也必须要肩负起这个人身上的担子,我又不是不明白战争的残酷。

群臣的会议没有多久就结束了,在布雷阿尔修的那一套似乎行不太通,所幸那个小仆人发现我的状态不太对劲,替我说了很多,最后派了军队去边境支援。

事情暂时算是了结,回到房间后,小仆人忧心忡忡的看着我,我和他说有事不妨直说。小仆人大概是福勒斯特的心腹,这也是了解福勒斯特这个人的机会,尽可能要“福勒斯特不是福勒斯特”这件荒唐事不败露。

小仆人支支吾吾的开口:“我知道陛……先王去世对您的打击很大,近来国家也不安宁,您若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尽管吩咐我,请不要再一个人憋着了!”小仆人红着脸说完了,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。

我这才意识到在我的记忆中“福勒斯特”一直只是一位王子,却被人叫做“陛下”,再就是这两次在这边时照镜子看到的明显的黑眼圈。老国王去世加上边境动乱,整个国家的担子全都落在了年轻的王身上,他甚至连悲伤的权力都没有,一下子就要从可以任性的王子成长为国家的主人。

小仆人直勾勾地盯着我,这感觉很怪。在布雷阿尔修这片散发着权力的恶臭的土地上,连一个忠心的仆从都无处可寻,可这人有忠心的仆从,可以交付事情的对象都不珍惜,反而在那里自己闷着。我突然觉得福勒斯特的情况好像也没有很坏。

我笑了一下,对小仆人说:“这话你还是直接对他讲吧。”小仆人愣了愣,小声说了句“您今天很不一样”,然后离开了房间。

我睡下,大概睡过去就会回到布雷阿尔修了。我这样想的时候心里还没来由的有些不舍。

 **

醒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冰冷,我一把抓上银白色的卷发。手感很棒,没回去,有点开心。

我换好衣服,唤来小仆人。听小仆人的意思,边境差不多平息了,这两天没什么公文,我可以闲下来了。

我让小仆人领我到这个国家的典籍库,然后让他守在外面不许人进来。我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我会来到斯诺菲利亚,还是在别人的身体里。

典籍库很大,我一个上午也就大概找到个方向,这应该是某一种魔法的效应,但具体完全没有头绪。又一个下午,终于让我在一个地上小角落找到了这个魔法的来源。这个魔法的作用是让施法者的灵魂与另一人交换,被施法者是随机任何一个人。这个魔法的作用时间很短,而且不能长时间交换,最长也就三两天,但是施法者可以控制交换的时间。总的来说,这个魔法很鸡肋,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。书上写着这个魔法的两页,边角已经皱了,和其他页都不一样,显然是经常被翻阅过。我向后翻了两页,发现书中夹着一张纸,上面写着“你好,如果你有幸看到这张纸,请原谅我仅剩的这点铤而走险的任性,我想歇一下,谢谢你。”字迹很清秀,至少比我写的好看上好多。我眉头一皱,若是灵魂交换,福勒斯特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,他怕不是完全歇不了。

回到房间里,我想了想,从房间里翻出来纸笔,开始写点什么给福勒斯特看。如果我这次还能“梦醒”的话,他应该是看得到的。

虽然不知道你跑去了哪里,反正现在是我在这里,我是阿波罗,布雷阿尔修的王子。

也许应该先恭喜你成为新王,但我不想客套。说实话你这里的情况还不算太差,至少比我那里好些吧,你也体验过了。我实在是想不通,你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用这种鬼魔法,这里至少还有可以信任的人,我是说你的那位小仆人,你可以好好和他聊一聊。

说起来你也该回来了。在这里住惯的你怎么在那种鬼地方待上两天的,又热,又散发着权力的恶臭,愚蠢的父亲和哥哥因为权力都成了那一副丑陋的嘴脸,恶心!你这地方倒是好得很,国家也还算安宁,不如我就在这里也不错。

……

信絮絮叨叨写了很多,从一开始有些说教意味,到后来反而像是我在倒苦水。也可能是因为我有太久没有人倾诉,这一次碰上了机会,而且是这种特殊的情况,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个“陌生人”开始说这些东西。可能是陌生反而拉近了距离。

写完信后我就睡了。尽管不知道醒来后我会在哪里,是继续在这里过舒坦一些的生活,还是回去继续面对我自己的经历,我睡得还是格外的踏实。

**

醒过来的时候,炙热的空气几乎要闷死人,意识突然有些不适应身体的沉重。日历上显示着的时间确实过了两天,证明过去两天在斯诺菲利亚并不是梦境或者幻想,但就两天我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已经适应了斯诺菲利亚的寒冷。

但生活还是回到了他本来该有的样子。

也许也有不一样。我发现平时基本空无一物的书桌上多出了几张纸。我拿过来看了看,突然笑了,看来在世界上那么多人中偏偏就和我换了灵魂也是缘分——福勒斯特也给我写了信。

很抱歉由于我的任性连累了你,我是福勒斯特。我的本意是换一个环境放松一下,没想到完全没有实现目标。

你的过去我不知道,但能看出来你的经历一定不平淡。布雷阿尔修王室这边我也略有耳闻。擅自插手这件事我很抱歉,但是我想和你说,你的子民都可以明辨是非,他们知道真正的正义到底在哪里。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是有意义的,为什么不反抗呢?你很强大,能忍受痛苦的人很强大,所以我认为你可以战胜痛苦。

这些全部当做我为补偿连累你提出的小建议吧,若是说的不对也请权当没有看见。谢谢

我看完信之后愣住了。也有过子民向我伸出援手,但我认为那是对弱者的垂怜,却不曾认为那是信任。说到底无论是我还是福勒斯特都把自己锁起来在一个笼子里,把一切负面自己消受,根本不抬头看外面的援手,结果反倒是对方打开了自己的笼子。

我笑了笑。

是时候下定决心了。

**

准备的时间是漫长的,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再也没有发生过灵魂互换这样的事。

我开始怀念起斯诺菲利亚的温度,到了七月份的斯诺菲利亚一定正气候宜人,而布雷阿尔修就像火场,一年四季温度都高到爆表。

这时我接到了一份报纸,附加了一份录像带。报纸版面上最明显的地方印着斯诺菲利亚新王正式登基,还有什么停雪仪式。我打开录像带。

福勒斯特比那时精神了不少,身披大红色的披风,头戴金色耀眼的王冠,踏着红毯走向王位。细细的白雪飘落,庄严且肃穆。年轻的王正意气风发,携带着斯诺菲利亚的重量登上王座,俯视众生。

这大概还不是最令我惊讶的。

接下来福勒斯特和他的两个弟弟走到一个圆形水晶球前,镜头定格在福勒斯特的脸上。在此前我从来没有机会如此细致的观察过福勒斯特的脸,这时才让我发现,福勒斯特的脸就好像我曾在斯诺菲利亚的城堡里见到的冰雕,严肃,深沉,锋利,却又是被精雕细琢,天造之物。他的眼睛是红色的,带着我没见过的深邃,望向水晶球。他开始吟唱我所不能理解的咒语,然后镜头切换,所有在场人都开始吟唱,以福勒斯特和水晶球为中心,柔和的白光开始扩散,咒语此时没有停下,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。在白光中的福勒斯特宛如神祗降世,抚慰了世间生灵,打破了天空的乌云,阳光洒在这片冰雪的大地上。

等我再缓过来的时候放映器早就停在了放映结束,我正准备起身关上播放器,忽的感觉脸上有些冰,我伸手一抹,竟是满手的水渍。

是眼泪,但我为什么要哭呢?我心里默默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,感觉到心里传来了悸动,陌生的,呼之欲出的疼痛,以及心脏跳动的实感。

我猛然意识到什么。

我可能不只是怀念斯诺菲利亚,我还思念斯诺菲利亚的人。

**

如他所言,我的反抗成功了。

我带领着拥护我的百姓组成的人民军队,一路杀进皇宫。父亲和哥哥丑恶的嘴脸,在烈焰下扭曲变形,诉说着脸的主人的贪婪。笼罩在布雷阿尔修的迷雾散了,太阳升起来,阳光散落世间。

我在因为过度使用力量昏迷过去的时候,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的一个场景,停雪仪式后的福勒斯特站在阳光中,神情还带着庄严肃穆没有褪去,却柔柔地望向南方,布雷阿尔修的方向。

我些许是犯了相思吧。

**

凯旋游行的那天,沉闷的布雷阿尔修沸腾着,欢庆着,子民高叫着“阿波罗大人”,这场游行就是他们对于王的加冕。他们的的喜悦我看在眼底,突然想起那封让我去相信他们的信。

我觉得这场盛宴可能缺了些什么,比如我曾想过的当我成为王的时候,有一个能和我站在一个高度的人为我加冕,和我一同赏高处风光。

比如福勒斯特。

我该走了。

**

到达斯诺菲利亚的时候是晚上,这时雪花又飘下来了,赋予了雪国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特殊。

我到这里来没有告诉任何人,只有我自己知道,就像一场盛大的逃亡,逃往心爱之人的家乡。

斯诺菲利亚的星空很美。在下雪的夜里,透过雪花飘零中看到的星空是那样使人震撼。所有的童话故事都是真的,我就这样单纯的因为一个人,爱上了一个与布雷阿尔修完全不同的国家。人见到重要的东西的时候也是真的会流泪,心脏会“碰碰”的冲击着胸腔,它也想去以最热烈的身姿拥抱这片令它神魂颠倒的大地。

寒冷的空气刺着我的皮肤,我热泪盈眶。

我如此的眷恋着这一片土地。

**

雪国边陲的村庄竟然变得繁荣富庶,难以想象这里在不久前还发生过战乱。我找了个酒馆进去坐了坐,就听见有人在议论福勒斯特。我凝神侧听,他们说的无怪乎就是福勒斯特到了他们这里。人们聊着,一个人说:“你们还记不记得陛下他在咱们这里看那个布雷阿尔修游行的录像带?”一群人附和着说“记得”。那人神神秘秘的开口:“我和你们说,当时我看到陛下他哭了!就是在看录像带的时候。当时我就在陛下旁边,看的特别清楚。”

我几乎震惊的说不出话,那边说话的人已经被一堆听热闹的民众围住,我走过去,对着说话的人几近颤抖的询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那人笑着回复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然后在看到我脸的一瞬间愣住了,虚虚叫了声“阿波罗大人”。我又追问:“是真的么?”那人表情严肃起来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我那一瞬间头脑空白了一下,然后就被福勒斯特填满。我们真的很像,就连我看到他为王时的眼泪都要模仿。也许,心意也是相像的,就是我爱你你爱我的那种。

我那时候想也没想就冲出了酒馆,我不知为何就是很清楚这里到王宫的路。不远,甚至此时就已经能看见那边的灯火通明。我开始奔跑,用全身的力量去奔跑,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那人说的那句“大人擦一下眼泪”。

雪国的气候像冬天了,尽管还没到十一十二月份。我因为奔跑时间过长头顶都冒着热气,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,但我知道我必须去,那里也许有人在等我。

我到极限的时候,眼前有一道光闪过,直直地落在我面前,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我。原来这种天气里也会有这么温暖的怀抱。我一抬头,就跌进了玫红色的深渊里。

我说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他说:“嗯。”

也许是我晕过去前就是爱瞎想,我想到民间话本里的一句话:“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,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。”我想改一下:“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,有一天他会乘着雪狼来见我。”

——

布雷阿尔修下雪了。

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热带国家还有能看见雪的一天。我漫步在布雷阿尔修的街道,街道上都是居民在街上看雪,小孩熙熙攘攘地打着雪仗,像模像样的居然不像第一次见雪的样子。居民都兴奋着,我在街道上走着居然也没有引起什么躁动。

我呼吸着这里的空气。雪有一股特殊的味道,给整个布雷阿尔修染上清香。

我说:“这里的雪不是你搞的么?”

他说:“不是。”

我说:“真的?”

福勒斯特红了耳根,头偏向了另一边:“你猜!”

我笑了笑,簇起满腔温柔看向身边人,借着下雪很冷的理由牵起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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